第一回見呢,快將抱過來本宮瞧瞧。”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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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宮沒抄錯字吧?”琇瑜見那嬤嬤從頭到尾檢查了兩遍磨磨蹭蹭檢查了半天也沒下一步動作才幽幽的開口問,話語中帶著諷刺。誰不知道宮中除了女官之外宮女太監是不允許識字的,這嬤嬤不過是二等嬤嬤根本不識字,哪裏會知道琇瑜有沒有抄錯字。
“呵呵,沒錯沒錯。”那嬤嬤尷尬的訕訕,臉上閃過莫名的心虛,不過低頭喝茶的琇瑜卻錯過了,琇瑜也沒有用神識觀察一個不重要奴才的想法。
“不知太皇太後讓嬤嬤來召本宮有何事?”諒著那嬤嬤站了好一會,琇瑜才開口。
“這個奴婢不知。”
“罷了,本宮問你一個奴才做什麽,雲棠叫備輦。”她真是暈了頭了,一個不得用的二等嬤嬤能知道什麽,若是蘇麻拉姑或許還能知道些什麽,但是蘇麻的嘴可是比鋼嘴還緊,她可沒本事從蘇麻嘴裏問出什麽來。
琇瑜坐著肩輦往慈寧宮去,那慈寧宮的嬤嬤跟在肩後沒人註意的時候臉上滿是幸災樂禍,一心猜想著太皇太後今兒要使什麽招的琇瑜根本不知道她身後一奴才正嘲笑她。
這廂琇瑜帶著滿心的猜疑揣測著孝莊的心思前去慈寧宮,另一邊上書房那卻發生了一件讓琇瑜後來知道後極為憤怒的事情。
上書房是皇子阿哥和部分皇親宗室子弟讀書的地方。
如今上上書的皇阿哥除了太子還有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禶、六阿哥胤祺及七阿哥胤祚等七位皇阿哥。其中除了胤禛和胤禶兩人比較親近之外,其他五人皆是各自為政,胤禶親近胤禛還是因為通貴人的緣故。
大阿哥和太子相互看不順眼,總是爭鬥攀比不休;三阿哥是假和事佬,明裏勸和暗裏挑撥;因為宜嬪與琇瑜不合,胤祺受宜嬪影響自然不會親近胤禛;其他阿哥都看不起生母是包衣奴才的胤祚同時又忌諱他的名字又嫉妒他得康熙寵愛,尤其是太子對這個算是極得他皇阿瑪寵愛的胤祚更加忌憚;所以胤祚也是被眾人孤立的一個。
讀了一早上的書到了辰時半太傅下課讓讀書的主子們都去用早膳。
阿哥們的膳食都是由禦膳房那送來的,雖精致卻談不上多美味。當然這得寵的阿哥和不得寵的阿哥的膳食還是有不同的,太子用的都是最好,其他阿哥有自家額娘打點也差不到哪裏去,尤其是生母得寵的阿哥,例如胤禛。
“四哥,你不吃這個。”胤禶指著胤禛前面沒動過一道羊肉菜問。胤禶知道胤禛不喜食肉才問。
“不吃,你若喜歡就多吃點。”胤禛將那羊肉推到胤禶面前。胤禛對人性子冷,但對胤禶還不錯,他也知道他五弟的額娘通貴人投靠了他額娘,他也樂意照顧五弟一二。
“謝謝四哥,嗚,好吃,今天這道菜不錯。”胤禶大快朵頤。雖然太皇太後對胤禶不錯,但卻沒有多照顧胤禶,多是將胤禶當作打發時間逗趣的小兒,對胤禶的其他方卻沒有花精力照顧打點。
宮裏的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碟兒的,通貴人不得寵手中無權除了花點錢打點禦膳房外根本幫不了胤禶什麽,而且那些奴才都是貪得無厭的,花錢打點也只是有一時作用罷了。不過好在禦膳房的奴才多少顧忌著點太皇太後,又有琇瑜暗中打點,雖比不得胤禛的,但安排胤禶的膳食也不敢太差。
“聽說四哥的菜不錯,也給弟弟嘗嘗。”胤祺也湊了過來。
胤祺顯然看不順眼胤禛對胤禶的照顧,論起親疏明明是他和四哥更親近些,可是四哥竟然對一個貴人的兒子比他還要好,胤祺紅果果的嫉妒了。說完沒等胤禛和胤禶反應,他已經動筷子了。
這一世的胤祺沒有養在皇太後身邊,沒有性情溫和的皇太後的教養,沒有養成沈穩內斂的性格;反而因受宜嬪這性格張揚的生母的影響加上宜嬪又極溺寵他,倒是養成了他張揚高傲跋扈的性格。
“六弟若喜歡便拿去。”將菜推給胤祺,胤禶並不想與胤祺計較,因為生母不得寵又自小在太皇太後那賣乖討巧,胤禶極懂看人眼色看清實勢。許多事能避則避,能不計較就不計較。不過這事卻不是他不想就可以的,他不想惹事可是別人卻不想放過他。
“呸呸,這是什麽怪味,難怪四哥不吃,就這樣的菜五哥你也說好吃,五哥你莫不是沒吃過羊肉吧。”
只咬了一口胤祺便將肉都吐了出來,呸到胤禶面前,看著筷子上還夾著羊肉塊對胤禶一番冷嘲熱諷,一時間所有的人都下來看向三人,皆是一臉看戲的趣味模樣。
胤禶的臉一下子便黑了,與胤祺相似的鳳眼染上了怒火瞪著胤祺。這胤祺是故意來找茬的吧!
“不過想來也是,五哥的額娘不過是個不得寵的貴人,怕是沒什麽錢替五哥打點吧。幸好有四哥可憐五哥,這樣不吃的菜還想著留給五哥。”說著那咬了一口的羊肉扔到大碗中濺起的湯汁濺在胤禶的臉上身上,“既然五哥喜歡弟弟就留給五哥吃吧。”
“你……”再好的脾氣被人當面侮辱也忍不住,更何況胤禶不僅是個皇子還是個孩子。胤禶被激一怒就要站起來與胤祺對峙,不過卻被身邊的胤禛給按住了。
“五弟。”胤禛拉著胤禶的手,不讓他起身。
“四哥。”胤禶轉頭看著胤禛稚氣的臉上還著怒氣。“四哥你就讓他這樣侮辱弟弟。”
胤祺人小心機不小,這話裏話外不僅單是在諷刺侮辱胤禶,還在挑撥胤禛和胤禶的關系。六歲的孩子在皇家已經不算是小孩子了,對於自己額娘不得寵胤禶早有認識,對額娘投靠靖妃母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他受四哥頗多照,自是不能容忍別人侮辱他和四哥的感情。胤禶再不得寵他也是個皇子阿哥,豈能容忍別人可憐他。
“六弟還小才上學,咱們是兄長何必與六弟計較。”胤禛冷眼看著胤祺悠悠道,說時還拍了拍胤祺以此安慰他。
琇瑜悉心教導的胤禛性格沈穩理智,機智心思靈巧。這事情發現在的同時他已經想了很多,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胤祺和胤祺對上,胤禶是哥哥,不管是誰對誰錯,最先受罰的定是胤禶。宜嬪母在後宮也是極得寵的,胤祺可是比胤禶得寵,若是讓皇阿瑪知道此事,只怕會怪罪胤禶,他不能讓胤禶在他眼皮底下犯錯。
“可不是,是我的錯,我竟然忘了六弟才來上字連三字經都沒學完,怕是還沒到兄則友,弟則恭的道理。”胤禶被胤禛這一提點,立即明白了胤禛話中說胤祺知識淺薄無知;他順著胤禛的話繼續說一番,就差明著說胤祺不知禮儀不知敬兄長。
胤祺也不傻子怎麽可能聽不出兩人話中的嘲諷,不由氣得臉上一陣青白,他正要開始反駁卻被胤禛打斷了。
“六弟,皇阿瑪是否寵後宮妃嬪的事豈是身為人子的咱們可以討論的,如此犯上大逆不道之事六弟以後還是少說。若是六弟忘了我會跟額娘說讓額娘提醒宜嬪母的。”說完拉著胤禶起身:“走吧,快到時辰了莫讓太傅等咱們。”
“你……”胤祺氣煞了,小臉通紅。
胤禛這話極狠,不但說胤祺犯上不知忌諱議論後宮,更是暗指宜嬪教子無方,同時還以靖妃壓著宜嬪,難怪胤祺會這般生氣。
看了一場兄弟鬥的好戲,一眾小夥子們意猶未盡回去上課。
課堂上,眾位阿哥們按身份尊卑長幼次序坐好。
“請阿哥們將書拿出來。”
太傅進來給一眾主子請安過後,跪在前頭拿出書本準備講課。(據說清朝的規矩極變態,太傅是跪著給皇子阿哥們講課的。)
就在太傅等阿哥們拿出書本時阿哥當中突然傳來一聲驚慌的驚呼。
“啊,我的澄泥硯呢?我的硯不見……”
☆、栽贓胤禛琇瑜怒
? “出了什麽事?”正要開始講課的太傅聽到喧嘩心裏不悅繃著臉,看見是簡親王家的阿哥,太傅就腦門直抽抽。
這雅爾江阿哥可是簡親王的嫡長子,是簡親王的心尖子,在學宮裏也算是一霸,可沒少得罪其他宗室阿哥,連不得寵的皇阿哥也沒少被他欺負,可他不僅簡親王寵著就是皇上也寵著,沒有敢招惹他。到底是誰敢做捉弄雅爾江阿阿哥,惹了這霸王今天這課是上不了。
“雅爾江阿阿哥,出了什麽事?”在這小霸王發怒搗亂之前太傅趕忙上前問。
“小爺的硯不見了,皇上賞給小爺的硯不見了。”八九歲的小男子挺著胸膛狂拽的站起來了帶著一臉的怒氣。“你們誰藏了小爺的硯最好趕快拿出來,那可是皇上賜給小爺的,盜竊禦賜之物可是死罪……”小嘴跟出尖刀利劍似的說著的犀利的威脅的話。
說了半天沒有反應,皇阿哥們壓根沒當回事,反正自從皇上出京後這雅爾江阿三天兩頭在學堂裏鬧上一回,他們都習慣了。其他宗室阿哥惹不起這霸王,打架也打不過,所以不是都避開就是懶得理他。沒人回應雅爾江阿就更怒了“怎麽,沒人交出來了嗎?來人,給小爺搜。”
“太子爺這事?”太傅已經急得滿額大汗了,他卻是不敢擅自做主只能請示這裏身份最高最尊貴的皇太子。
“既然不見了東西那就讓雅爾江阿抽唄。”太子一番悠哉事不關已。這事一看就是有人暗中搞鬼,他倒想知道是哪個倒黴鬼被栽贓了。
這回大阿哥竟也沒和太子爺扛上而冷眼等著看熱鬧。
太子爺發話了,雅爾江阿的哈哈珠子們立即行起來了,不一會就在幾位阿哥那找出了幾塊不同的澄泥硯來,其中一塊還是從四阿哥胤禛那搜出來的。
“這塊是我的!”雅爾江阿沖過去拿起胤禛那搜出來的一硯臺怒瞪著胤禛叫道。
胤禛的哈哈珠子見主子出了事悄悄的退了出去,一出上書房不要命的朝景仁宮奔去。
如今已經是秋盡冬初十月天,雖還未下雪,但屋外頭卻已經是寒風呼嘯。冬日裏日頭出來的晚,一夜的寒冷冰露地上濕氣極重。此時琇瑜正頂著寒風跪在慈寧宮殿外,寒風如刀,刀刀割在琇嬌嫩的臉龐;觸地的膝蓋處刺骨的寒氣往身體裏竄,痛刺激著琇瑜的神經。
這一次琇瑜沒有用靈氣護體,而是咬牙承受來自肉體的痛苦。她要以這樣的痛苦來提醒自己,在這後宮莫要小瞧任何人,那怕是個奴才;莫要有一秒鐘的放松,哪怕是一秒鐘的疏忽都會讓自己陷入險地。
就像今天,她怎麽也想不到慈寧宮派到景仁宮傳話的一個二等嬤嬤竟然生生的坑了她。
當她來到慈寧宮時太皇太後開口便訓斥她,說她故意來遲讓太皇太後等她一個時辰,說她不敬太皇太後藐視太皇太後的鳳威以下犯上,更是不容她便解直接就下旨將她罰跪在殿外。
事情原由竟是一在早太皇太後便命那二等嬤嬤早早去景仁宮宣她到慈寧宮,而等她到慈寧宮時距那嬤嬤離開慈寧宮去景仁宮已經快一個半時辰了。從慈寧宮到景仁宮最慢也不過小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其間那嬤嬤幹什麽去了卻無人得知,那嬤嬤一口咬定自己是在景仁宮等琇瑜。
到了慈寧宮有了太皇太後撐腰,那嬤嬤說起謊來真是面不改色。此時琇瑜還不明白自己被太皇太後算計,被那嬤嬤給坑了琇瑜就是傻子。
琇瑜跪在寒風中反省自己,她竟然沒有看出那嬤嬤的異常,竟小瞧了這個奴才,這是教訓。被一個奴才算計的屈辱如刀刻一般刻在琇瑜的心上腦海中。
看著站得離自己一米之外的被勒令不準備給她擋風的雲棠,琇瑜忍不住自嘲,她或許該慶幸皇貴妃等人不在宮中,慶幸溫妃處理宮務繁忙,慶幸其他妃嬪都比她位份低,慶幸此刻沒有人來慈寧宮,慶幸沒有其他妃嬪看到她這狼狽不堪的樣子。若是有妃嬪瞧見她這模樣,只怕她立馬便會成為後宮中的笑話。
“外頭怎麽樣了?”太皇太後禮佛完從佛堂出來蘇麻忙上瓣攙扶,太皇太後問蘇麻。
“靖妃娘娘還在外頭跪著,格格,靖妃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是不是該叫起了。外頭天寒地凍的,若是靖妃受寒病著了可怎麽照面幾個阿哥格格。”蘇麻到底是心善,即使知道自家格格的計劃仍是心有不忍。
她一生未嫁無兒無女,但是她卻是非常喜歡孩子的,先前通貴人的五阿哥到慈寧宮多是她照顧。靖妃的十三阿哥她也見過,白白胖胖的甚是可愛,可憐見那麽個小人兒幾個月前卻招了場大罪,幸好靖妃衣不解帶的照顧才保住了命。正是因為琇瑜對孩子的這份深沈濃重的母愛,蘇庥對琇瑜的印象更好上許多,所以見琇瑜受磋磨才忍不住開口為她說好話。
“蘇庥你還是這般心軟,我這麽做自有道理。再讓她跪會兒。”
後宮中妃嬪不少,皇帝確實是沒有獨寵靖妃但是對靖妃的榮寵還是太過了。男人都是薄情的,榮妃當初那般得寵現在不是照樣失寵了,只怕現在皇帝已經忘了當初寵冠後宮的榮貴人。
說來靖妃和榮妃還真是有些相似,一樣極得寵一樣能生;但是靖妃又與榮妃不同,榮妃孩子生得多夭折的也多,如今也不過剩一子一女;而靖妃卻有三子兩女。更重要的是她一直沒有失寵過,即使如今後宮之中妃嬪越來越多,靖妃卻依舊是最得寵。皇貴妃那,在她看來不過虛幌子罷了。
生養這麽多孩子還這般得寵還這是四妃之一,這讓太皇太後忌憚,就怕後宮再出個恭和元妃、董鄂妃。
她現在並不想要靖妃的命,但是靖妃卻不能這般一直這麽得寵下去。讓靖妃有疾便讓其失寵有好辦法。
琇瑜若是知道太皇太後使計算計她罰她跪不過是讓她生病,她定會氣笑了。莫說她早已經是不懼寒暑,哪怕她是真生病了,有空間有靈泉在她根本不懼生病。不過她不怕生病並不表示她願意被人算計,若是琇瑜知道太皇太後的心思只怕非氣得出手整這老太婆躺在床上榮養不可。
“娘娘,您還好吧,要不奴婢去求求太皇太後吧,娘娘您跪著受凍可就要生病了。”雲棠等隨琇瑜來慈寧宮的奴才個個都急得跪鍋上的螞蟻似的。雲棠說完就要進殿去求太皇太後,不過琇瑜不讓。
“回來,不要去經,你一個奴才去了有何用”太皇太後既然決心要罰她豈是那般可輕易求情的。雲棠可是她重用的心腹可不能折在慈寧宮。
“可是娘娘,您這麽跪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看親睹雲棠著照,琇瑜剛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暈過去,還沒等她實施就見安存福急沖沖的走進來,滿頭大汗想必是一路跑來的。
“娘娘……”安存福急喘著氣。
“你怎麽來了,出了什麽事,景仁宮,不,莫不是小十三兒出了什麽事?”琇瑜一下便心慌了起來,難道那老太婆將她禁在慈寧宮背後卻動手害她的小十三兒。
“不是的娘娘,十三阿哥很好,娘娘,是四阿哥那”這事不好明著說出來了,安存福湊進琇瑜耳邊悄聲稟報。
“爾敢!”聽了安存福的話琇瑜登時大怒,目眥欲裂。立即閉目放出神識就見上書房那,一比胤禛大的男孩子在對胤禛晉語相逼,其他阿哥都在幸災樂禍,除了胤禶還護著相信胤禛替她辯解。
琇瑜怒瞪著慈寧宮正殿,不用說她心裏已經明白這才是太皇太後的後手,這個老毒婦竟然想毀了她的胤禛,實在可惡。
“太皇太後,臣妾有急事求見。”顧忌不得太多,琇瑜沖著慈寧宮正殿裏喊話。
“格格……”太皇太後正依在暖榻上吃著剛出爐的熱乎乎的糕點,蘇麻就站在她身側。
聽到琇瑜求見的聲音,太皇太後老臉上浮起算計得逞的笑容。
“太皇太後,臣妾有急事求見。”
聽靖妃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太皇太後稀眉皺鎖,再讓她這麽喊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老太婆虐待靖妃呢。
“行了,叫她進來吧。”
蘇府出去隨後又領著焦急不已的琇瑜進來。
“太皇太後,”
“你又有什麽事?”太皇太後看著琇瑜語氣不耐煩。
“啟稟太皇太後,四阿哥在上書房那出了些事,臣妾求太皇太後準許臣妾過去瞧瞧,臣妾去瞧回來您想罰臣妾跪到什麽時候都可以,求您了。”
“什麽跪到什麽時候都可以,你這是在說哀家苛待你嗎?”太皇太後直接忽略琇瑜著急所求的事情,抓著無關要的事當重點。
“不是,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四阿哥那出了事,臣妾求太皇太後允許臣妾先過去……”又被故意刁難本來心裏焦急慌措的琇瑜倒是冷靜下來了,她倒是看出來了,這老太婆是不會讓她去的,邊說著話衣袖裏的小手一挽,拇指扣著中指輕彈,無色無味的迷藥直接彈向太皇太後的罩面。琇瑜話還沒說完太皇太後已經睡著了。
“太皇太後……”琇瑜說完等太皇太後反應,太皇太後竟打起了呼嚕來了。
“格格……”蘇麻湊近叫喚了一下,沒動靜又輕推一下,太皇太後還是沒醒,才確定她主子睡著了。
“蘇嬤嬤?”琇瑜希冀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蘇麻拉姑--乞求。
“娘娘有事趕緊去吧,太皇太後這等太皇太後睡覺了奴婢自會解釋。”蘇麻到底心軟了。
“嬤嬤這份恩情,我記下,日後定當報答。”朝蘇麻拉姑微施一禮,轉身急忙忙出殿出去。
“娘娘……”雲棠等人立即迎上來。
“安存福你過來……”琇瑜低聲在交代了安存福,安存福得了話急沖沖的跑著離開了,琇瑜冷著臉朝慈寧宮外走去,邊走邊道:
“叫輦,去上書房。”
☆、急救子洗清罪名
“你偷我的硯的臺!”雅爾江阿怒眼圓瞪著胤禛,張雅舞爪的就要撲上去。
“我說了我沒有,我與大家同出同入,何來的時間去拿你的硯,你莫冤枉我。”胤禛的臉色越來越越冷,與雅爾江阿四眼相對毫不心虛。
只是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冷嘲熱諷、幸災樂禍,就太子等人同是皇子阿哥也對胤禛冷眼旁觀。
“就是,我一直和四哥在一起,四哥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怎麽可能拿你的硯,你別冤枉四哥。”胤禶力挺胤禛。
“你沒拿我的硯怎麽會在你那裏?你當然不用自己去拿,你可以叫你的哈哈珠子拿啊!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的哈哈珠子已經跑了。”
“我的哈哈珠子絕對不是背主的人,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的。不過是塊硯,你簡親王府不缺難不成本阿哥身為皇阿哥還會缺你一硯不成。”冷然勾起一絲諷刺,竟然用硯來栽贓他。
這澄泥硯在民間或許是件稀罕的物品,可在皇家可不缺,尤其是他更是不缺。額娘為了給他好硯好墨練字,可是讓人從外頭搜羅了一大堆的名硯名墨。可真是一大堆,不是在一塊兩塊,光他阿哥所的書房裏這樣的澄泥硯就有七八塊,還有更好如名硯硯端硯、歙硯、洮河硯;哪一樣不是千金難求的,他怎麽會看上這澄泥硯。
“就是這澄泥硯皇阿瑪賜下不知幾許,又不是只有你有,我們這些皇阿哥都有,我們兄弟幾個誰沒向塊好硯,誰稀罕你的。”胤禶蔑視的瞥了雅爾江阿一眼。
沒想這一眼讓雅爾江阿更居怒,別的硯哪裏能和他這塊硯比,這硯可是皇上第一次當著他阿瑪的面稱讚他時賞給他的,他可是做了記號的。
“你們有多少我不管,但是這塊硯就是我的,我在上面做了記號的。你們看,這硯上還有我親手刻的簡字,代表我們簡親王府的意思。”雅爾江阿舉著手中的硯指出硯上刀刻滿文簡字。
“呵呵,四哥,既然雅爾江阿已經找出證據你也就別扛著了,認了吧了。拿了塊硯也不算什麽大事,拿錯了向雅爾江阿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胤祺一臉你就認了的表情,幸災樂禍絲毫不掩藏。
“我說了我沒拿就是沒拿,既然沒拿我為何要認錯。”胤禛背挺得直直的毫不屈服。
“你還不承認,就是你,就是你,你是小偷,你是小偷……”雅爾江阿指著胤禛大聲斥責。
“誰敢說本宮的兒子是小偷!”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靖妃正站在門口,只見靖妃一身粉色裘披裹著迷疊藍色修身的氅衣,精致的妝容雅高致的首飾氣質清泠大氣,氣勢極成,凜冽眼神一掃,眾人倍感壓力。
琇瑜在來上書房的路上給自己使了個清潔術,瞬間在慈寧宮的狼狽頓消無蹤,又恢覆了風華絕代,溫婉大氣的靖妃。
“兒子給額娘請安。”
“給靖妃母請安。”
“臣給靖妃娘娘請安。”
“奴才給靖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雲棠攙著琇瑜緩繪移步走進屋裏,跪在一旁的奴才趕緊往邊上挪。
“太子殿下!”琇瑜對著太子點頭算是見禮了。太子是儲君,宮中四位之下的妃嬪見到太子都要行禮,四妃及以上則不必。
“靖妃母安。”太子背著手對琇瑜點頭,尊貴大氣,儲君氣勢顯露無遣。
“都免禮。”與太子見過禮之後琇瑜才叫起。
“雅爾江阿阿哥你說本宮的胤禛偷了你的硯?”琇瑜直視雅爾江阿,雖稚嫩但卻長得極雋的男孩,眼睛是愛卿覺羅家特有的鳳眼,那黝黑的眼中傲慢與霸氣毫不掩飾。
“回靖妃娘娘,就是奴才。”小家夥仰著頭似乎表示若是琇瑜以身份壓他他也毫不畏懼一般。“這硯就是證據,這硯是從四阿哥那搜出來的,硯上有我刻的字。”
小家夥雖然很傲慢,但卻不失禮數,舉行大方得體,一眼琇瑜就很喜歡這個傲氣的男孩。收起凜冽,琇瑜溫婉一笑對雅爾江阿道:“可否給我看看?”琇瑜沒有用本宮自稱,便沒有以身份壓人的意思。
“這……”雅爾江阿遲疑的看了看琇瑜又低頭看自己手中的硯,他還以為靖妃娘娘會對他生氣降罪他呢,他已經做好心裏準備承受靖妃娘娘的怒火與降罪。
畢竟是出生親王府,雖年經小但雅爾江阿也不是無知的阿蒙,身在宗室尤其是他阿瑪是手掌宗人府的宗正他對權力的感受他並比宮裏的皇阿哥們差。
只是靖妃娘娘竟沒有生氣而且還這般和氣的和他說話,他倒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還有靖妃娘娘好美,比他額娘還美,是他見過最美的人,笑起來更美。人都喜歡美的東西,尤其是孩子。這樣的琇瑜,雅爾江阿對她印象很好。
“我只是看看,不會弄壞的,而且你也在看著,大家在也看著。” 只要硯能到她手上,她便有辦法。
“好吧。”雅爾江阿將硯雙手遞給琇瑜。
琇瑜伸手接過硯,仔細查看,更新疑惑的是看著雅爾江阿,“這硯你用了多久了?”
“怎麽啦?這硯奴才已經用了一年了,這是皇上賜給奴才的,奴才一直用著。”雅爾江阿不解。
“那你再看看這硯和你的硯有什麽不同?”琇瑜將硯遞給雅爾江阿,雅爾江阿接過上下看了幾遍都沒看出來。
“沒有什麽不同啊。”
“那太傅看看。”雅爾江阿依言遞給太傅。
“太傅可瞧出這硯可用了一年的硯有什麽不同?”那太傅是漢臣,最重規矩,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見到後宮妃嬪。不知是畏懼還是何因,他拿著硯的手顫抖不止。
“這……取水來。”那太傅仔細看硯終於發現在了異樣,不過為了更確定,他讓人去取來清洗掉再看。小太監很快就取來清水將硯沖洗幹凈後,硯臺上的磨痕極淺極少,顯然是剛才開始用的新硯。
“娘娘,這是塊新硯,看這磨痕應該是剛剛才開始用的。”
“也就是說這硯不是雅爾江阿阿哥那塊用了一年的舊硯?”
“不錯,確定不是。”
“雅爾江阿阿哥你怎麽說?”
“這不是我的硯,那我的哪裏去了?”沒想到事情會突然逆轉,雅爾江阿心裏有些慌了。這硯不是他的,那他的硯呢。
“既然有人想栽贓本宮的胤禛自然會謀劃周到,不會冒然用新硯栽贓胤禛,只怕你那硯已經出了意外了。”琇瑜惋惜看著雅爾江阿,看來這孩子還真是非常重視那方硯。
“娘娘您是說……”一想到自己的硯可能,小家夥眼睛立馬變得紅紅的。
“本宮讓人再找找,找到再說。”
“安存福,叫人搜,一定要將雅爾江阿阿哥的硯找出來。”
“嗻!”安存福領著一眾奴才開始在上書房外頭的院子花草盆栽處尋,畢竟屋裏已經搜過若是在早就找到了,不在屋裏就那只有可能在屋外。
“雲棠叫蘇培盛去景仁宮本宮書房裏取放在案上那雕花小盒子來。”
蘇培盛正是胤禛的重用的哈哈珠子之一,也是他去景仁宮報的信。琇瑜第一次見蘇培盛時心裏不驚感嘆這命運的強悍,蘇培盛還是讓胤禛給救了並且留在了身邊。
雖知道這蘇培盛和高無庸是胤禛以後的的心腹近侍,但是琇瑜還是不放心將兩人的身世徹查了番,確定不會對胤禛造成危害才放心。
安存福動作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就找了雅爾江阿的那方硯,不過找到已經不是完整的硯,已經被摔成了三瓣了。
“娘娘,硯找到了。”安存福將硯奉上給琇瑜看,琇瑜指著讓他奉給雅爾江阿,“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
“這,這是我的……哇……我的硯……”雅爾江阿看到那被摔成兩瓣的簡字確定那是自己的硯,看見自己的硯竟然成了三瓣,小家夥委屈的哇一聲哭起來。
雅爾江阿是簡親王的嫡長子,在王府裏倍愛簡親王和簡親王福晉溺寵,他可是簡親王府的霸王,在宮裏也是一霸,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也難怪小家夥忍不住哭了。不過很快小家夥就意識到哭丟臉,只嚎兩聲就停住了。
“既然雅爾江阿阿哥的硯已經找到了,那便證明本宮的胤禛是無辜的,是被人栽贓的。”琇瑜冷眼掃過屋裏所有的人,尤其是幾位皇阿哥,目光落在胤祺身上停留片刻,嚇得胤祺一身冷汗才移開。
“太傅你的課堂上發生栽贓陷害皇阿哥的事你可得好好想想怎麽想萬歲爺交代。”
“是臣失誤,臣有罪,請娘娘降罪。”那太傅已經被嚇得不輕,靖妃娘娘這話這是暗指他教出了如此學生,真是羞煞他也。
“上書房的事本宮無權處置,這事你還是等萬歲爺來再說吧。”琇瑜並不理會太傅。上書房屬於前朝,今天為了胤禛她來上書房已經是違例壞了宮規了,豈敢再處置太傅。
“今天之事本宮逾矩了,待萬歲爺回宮本宮會親自向萬歲爺請罪,這栽贓陷害胤禛的兇手追查一事便應是太子殿您的職責,本宮無權追查,還望太子殿下在查出兇手後給本宮一個交代。”
錯就錯,琇瑜並不畏懼當著眾人承認自己逾矩之事,此事交給太子便是她尊重太子這儲君。
“靖妃母放心,孤定會查出陷害四弟的兇手的。”靖妃的態度他十分滿意。
“本宮先謝過太子殿下。”
“娘娘,蘇培盛回來了。”雲棠稟報。
“叫他進來。”
“娘娘,您要的盒子。”蘇培盛將盒子奉給琇瑜,琇瑜接過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方古硯。琇瑜將其遞給雅爾江阿,“這是方硯是本宮無意中得的唐朝古硯——端硯,本宮將它送予你。這硯雖不極萬歲爺賞賜的貴重,但也算是本宮的一番心意。今日你和胤禛有所誤解,本宮希望你們能盡棄前嫌,怎麽說你們也是血親堂兄弟。”
一聽是唐朝古硯,在場的都伸長了脖子,尤其是那太傅;這端硯難得,尤其還是唐朝有古硯那更是稀世珍寶,聽到琇瑜說不及萬歲爺賞賜的貴重,太傅心裏直抽。這唐時古硯可是比萬歲爺賞賜的澄泥硯貴重多了。
“謝謝靖妃娘娘。”雅爾江阿抽泣著收下,他還是十分看清實勢的。既然靖妃娘娘先放下架子化解他和四阿哥誤解給他臺階下,他又豈敢拒絕。
琇瑜之所以這般正是因為簡親王是宗正,琇瑜對此很是顧忌,不到不得已絕不會輕易得罪簡親王。
“發生這樣的事今天的課怕是不能上了,胤禛本宮就先帶回去了。”琇瑜看著太傅似在話話詢問,但說話的語氣很篤定太傅那敢不允。
“自然,四阿哥可以先跟娘娘回去。”
“走吧,跟額娘回去。”琇瑜拉著胤禛的小手剛啟步又回頭對胤禶道:“胤禶也一起吧。”
雲棠扶著琇瑜,琇瑜拉著胤禛往屋外走,胤禶趕緊跟上,屋內眾人忙行禮送。
“臣恭送靖妃娘娘。”
胤祺看著琇瑜幾人離去的背影,眼睛裏充滿了陰鷙。
琇瑜坐著肩輦回景仁宮,胤禛和胤禶走在轎輦側,一路上琇瑜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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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沒錯沒錯。”那嬤嬤尷尬的訕訕,臉上閃過莫名的心虛,不過低頭喝茶的琇瑜卻錯過了,琇瑜也沒有用神識觀察一個不重要奴才的想法。
“不知太皇太後讓嬤嬤來召本宮有何事?”諒著那嬤嬤站了好一會,琇瑜才開口。
“這個奴婢不知。”
“罷了,本宮問你一個奴才做什麽,雲棠叫備輦。”她真是暈了頭了,一個不得用的二等嬤嬤能知道什麽,若是蘇麻拉姑或許還能知道些什麽,但是蘇麻的嘴可是比鋼嘴還緊,她可沒本事從蘇麻嘴裏問出什麽來。
琇瑜坐著肩輦往慈寧宮去,那慈寧宮的嬤嬤跟在肩後沒人註意的時候臉上滿是幸災樂禍,一心猜想著太皇太後今兒要使什麽招的琇瑜根本不知道她身後一奴才正嘲笑她。
這廂琇瑜帶著滿心的猜疑揣測著孝莊的心思前去慈寧宮,另一邊上書房那卻發生了一件讓琇瑜後來知道後極為憤怒的事情。
上書房是皇子阿哥和部分皇親宗室子弟讀書的地方。
如今上上書的皇阿哥除了太子還有大阿哥胤禔、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禶、六阿哥胤祺及七阿哥胤祚等七位皇阿哥。其中除了胤禛和胤禶兩人比較親近之外,其他五人皆是各自為政,胤禶親近胤禛還是因為通貴人的緣故。
大阿哥和太子相互看不順眼,總是爭鬥攀比不休;三阿哥是假和事佬,明裏勸和暗裏挑撥;因為宜嬪與琇瑜不合,胤祺受宜嬪影響自然不會親近胤禛;其他阿哥都看不起生母是包衣奴才的胤祚同時又忌諱他的名字又嫉妒他得康熙寵愛,尤其是太子對這個算是極得他皇阿瑪寵愛的胤祚更加忌憚;所以胤祚也是被眾人孤立的一個。
讀了一早上的書到了辰時半太傅下課讓讀書的主子們都去用早膳。
阿哥們的膳食都是由禦膳房那送來的,雖精致卻談不上多美味。當然這得寵的阿哥和不得寵的阿哥的膳食還是有不同的,太子用的都是最好,其他阿哥有自家額娘打點也差不到哪裏去,尤其是生母得寵的阿哥,例如胤禛。
“四哥,你不吃這個。”胤禶指著胤禛前面沒動過一道羊肉菜問。胤禶知道胤禛不喜食肉才問。
“不吃,你若喜歡就多吃點。”胤禛將那羊肉推到胤禶面前。胤禛對人性子冷,但對胤禶還不錯,他也知道他五弟的額娘通貴人投靠了他額娘,他也樂意照顧五弟一二。
“謝謝四哥,嗚,好吃,今天這道菜不錯。”胤禶大快朵頤。雖然太皇太後對胤禶不錯,但卻沒有多照顧胤禶,多是將胤禶當作打發時間逗趣的小兒,對胤禶的其他方卻沒有花精力照顧打點。
宮裏的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碟兒的,通貴人不得寵手中無權除了花點錢打點禦膳房外根本幫不了胤禶什麽,而且那些奴才都是貪得無厭的,花錢打點也只是有一時作用罷了。不過好在禦膳房的奴才多少顧忌著點太皇太後,又有琇瑜暗中打點,雖比不得胤禛的,但安排胤禶的膳食也不敢太差。
“聽說四哥的菜不錯,也給弟弟嘗嘗。”胤祺也湊了過來。
胤祺顯然看不順眼胤禛對胤禶的照顧,論起親疏明明是他和四哥更親近些,可是四哥竟然對一個貴人的兒子比他還要好,胤祺紅果果的嫉妒了。說完沒等胤禛和胤禶反應,他已經動筷子了。
這一世的胤祺沒有養在皇太後身邊,沒有性情溫和的皇太後的教養,沒有養成沈穩內斂的性格;反而因受宜嬪這性格張揚的生母的影響加上宜嬪又極溺寵他,倒是養成了他張揚高傲跋扈的性格。
“六弟若喜歡便拿去。”將菜推給胤祺,胤禶並不想與胤祺計較,因為生母不得寵又自小在太皇太後那賣乖討巧,胤禶極懂看人眼色看清實勢。許多事能避則避,能不計較就不計較。不過這事卻不是他不想就可以的,他不想惹事可是別人卻不想放過他。
“呸呸,這是什麽怪味,難怪四哥不吃,就這樣的菜五哥你也說好吃,五哥你莫不是沒吃過羊肉吧。”
只咬了一口胤祺便將肉都吐了出來,呸到胤禶面前,看著筷子上還夾著羊肉塊對胤禶一番冷嘲熱諷,一時間所有的人都下來看向三人,皆是一臉看戲的趣味模樣。
胤禶的臉一下子便黑了,與胤祺相似的鳳眼染上了怒火瞪著胤祺。這胤祺是故意來找茬的吧!
“不過想來也是,五哥的額娘不過是個不得寵的貴人,怕是沒什麽錢替五哥打點吧。幸好有四哥可憐五哥,這樣不吃的菜還想著留給五哥。”說著那咬了一口的羊肉扔到大碗中濺起的湯汁濺在胤禶的臉上身上,“既然五哥喜歡弟弟就留給五哥吃吧。”
“你……”再好的脾氣被人當面侮辱也忍不住,更何況胤禶不僅是個皇子還是個孩子。胤禶被激一怒就要站起來與胤祺對峙,不過卻被身邊的胤禛給按住了。
“五弟。”胤禛拉著胤禶的手,不讓他起身。
“四哥。”胤禶轉頭看著胤禛稚氣的臉上還著怒氣。“四哥你就讓他這樣侮辱弟弟。”
胤祺人小心機不小,這話裏話外不僅單是在諷刺侮辱胤禶,還在挑撥胤禛和胤禶的關系。六歲的孩子在皇家已經不算是小孩子了,對於自己額娘不得寵胤禶早有認識,對額娘投靠靖妃母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他受四哥頗多照,自是不能容忍別人侮辱他和四哥的感情。胤禶再不得寵他也是個皇子阿哥,豈能容忍別人可憐他。
“六弟還小才上學,咱們是兄長何必與六弟計較。”胤禛冷眼看著胤祺悠悠道,說時還拍了拍胤祺以此安慰他。
琇瑜悉心教導的胤禛性格沈穩理智,機智心思靈巧。這事情發現在的同時他已經想了很多,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胤祺和胤祺對上,胤禶是哥哥,不管是誰對誰錯,最先受罰的定是胤禶。宜嬪母在後宮也是極得寵的,胤祺可是比胤禶得寵,若是讓皇阿瑪知道此事,只怕會怪罪胤禶,他不能讓胤禶在他眼皮底下犯錯。
“可不是,是我的錯,我竟然忘了六弟才來上字連三字經都沒學完,怕是還沒到兄則友,弟則恭的道理。”胤禶被胤禛這一提點,立即明白了胤禛話中說胤祺知識淺薄無知;他順著胤禛的話繼續說一番,就差明著說胤祺不知禮儀不知敬兄長。
胤祺也不傻子怎麽可能聽不出兩人話中的嘲諷,不由氣得臉上一陣青白,他正要開始反駁卻被胤禛打斷了。
“六弟,皇阿瑪是否寵後宮妃嬪的事豈是身為人子的咱們可以討論的,如此犯上大逆不道之事六弟以後還是少說。若是六弟忘了我會跟額娘說讓額娘提醒宜嬪母的。”說完拉著胤禶起身:“走吧,快到時辰了莫讓太傅等咱們。”
“你……”胤祺氣煞了,小臉通紅。
胤禛這話極狠,不但說胤祺犯上不知忌諱議論後宮,更是暗指宜嬪教子無方,同時還以靖妃壓著宜嬪,難怪胤祺會這般生氣。
看了一場兄弟鬥的好戲,一眾小夥子們意猶未盡回去上課。
課堂上,眾位阿哥們按身份尊卑長幼次序坐好。
“請阿哥們將書拿出來。”
太傅進來給一眾主子請安過後,跪在前頭拿出書本準備講課。(據說清朝的規矩極變態,太傅是跪著給皇子阿哥們講課的。)
就在太傅等阿哥們拿出書本時阿哥當中突然傳來一聲驚慌的驚呼。
“啊,我的澄泥硯呢?我的硯不見……”
☆、栽贓胤禛琇瑜怒
? “出了什麽事?”正要開始講課的太傅聽到喧嘩心裏不悅繃著臉,看見是簡親王家的阿哥,太傅就腦門直抽抽。
這雅爾江阿哥可是簡親王的嫡長子,是簡親王的心尖子,在學宮裏也算是一霸,可沒少得罪其他宗室阿哥,連不得寵的皇阿哥也沒少被他欺負,可他不僅簡親王寵著就是皇上也寵著,沒有敢招惹他。到底是誰敢做捉弄雅爾江阿阿哥,惹了這霸王今天這課是上不了。
“雅爾江阿阿哥,出了什麽事?”在這小霸王發怒搗亂之前太傅趕忙上前問。
“小爺的硯不見了,皇上賞給小爺的硯不見了。”八九歲的小男子挺著胸膛狂拽的站起來了帶著一臉的怒氣。“你們誰藏了小爺的硯最好趕快拿出來,那可是皇上賜給小爺的,盜竊禦賜之物可是死罪……”小嘴跟出尖刀利劍似的說著的犀利的威脅的話。
說了半天沒有反應,皇阿哥們壓根沒當回事,反正自從皇上出京後這雅爾江阿三天兩頭在學堂裏鬧上一回,他們都習慣了。其他宗室阿哥惹不起這霸王,打架也打不過,所以不是都避開就是懶得理他。沒人回應雅爾江阿就更怒了“怎麽,沒人交出來了嗎?來人,給小爺搜。”
“太子爺這事?”太傅已經急得滿額大汗了,他卻是不敢擅自做主只能請示這裏身份最高最尊貴的皇太子。
“既然不見了東西那就讓雅爾江阿抽唄。”太子一番悠哉事不關已。這事一看就是有人暗中搞鬼,他倒想知道是哪個倒黴鬼被栽贓了。
這回大阿哥竟也沒和太子爺扛上而冷眼等著看熱鬧。
太子爺發話了,雅爾江阿的哈哈珠子們立即行起來了,不一會就在幾位阿哥那找出了幾塊不同的澄泥硯來,其中一塊還是從四阿哥胤禛那搜出來的。
“這塊是我的!”雅爾江阿沖過去拿起胤禛那搜出來的一硯臺怒瞪著胤禛叫道。
胤禛的哈哈珠子見主子出了事悄悄的退了出去,一出上書房不要命的朝景仁宮奔去。
如今已經是秋盡冬初十月天,雖還未下雪,但屋外頭卻已經是寒風呼嘯。冬日裏日頭出來的晚,一夜的寒冷冰露地上濕氣極重。此時琇瑜正頂著寒風跪在慈寧宮殿外,寒風如刀,刀刀割在琇嬌嫩的臉龐;觸地的膝蓋處刺骨的寒氣往身體裏竄,痛刺激著琇瑜的神經。
這一次琇瑜沒有用靈氣護體,而是咬牙承受來自肉體的痛苦。她要以這樣的痛苦來提醒自己,在這後宮莫要小瞧任何人,那怕是個奴才;莫要有一秒鐘的放松,哪怕是一秒鐘的疏忽都會讓自己陷入險地。
就像今天,她怎麽也想不到慈寧宮派到景仁宮傳話的一個二等嬤嬤竟然生生的坑了她。
當她來到慈寧宮時太皇太後開口便訓斥她,說她故意來遲讓太皇太後等她一個時辰,說她不敬太皇太後藐視太皇太後的鳳威以下犯上,更是不容她便解直接就下旨將她罰跪在殿外。
事情原由竟是一在早太皇太後便命那二等嬤嬤早早去景仁宮宣她到慈寧宮,而等她到慈寧宮時距那嬤嬤離開慈寧宮去景仁宮已經快一個半時辰了。從慈寧宮到景仁宮最慢也不過小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其間那嬤嬤幹什麽去了卻無人得知,那嬤嬤一口咬定自己是在景仁宮等琇瑜。
到了慈寧宮有了太皇太後撐腰,那嬤嬤說起謊來真是面不改色。此時琇瑜還不明白自己被太皇太後算計,被那嬤嬤給坑了琇瑜就是傻子。
琇瑜跪在寒風中反省自己,她竟然沒有看出那嬤嬤的異常,竟小瞧了這個奴才,這是教訓。被一個奴才算計的屈辱如刀刻一般刻在琇瑜的心上腦海中。
看著站得離自己一米之外的被勒令不準備給她擋風的雲棠,琇瑜忍不住自嘲,她或許該慶幸皇貴妃等人不在宮中,慶幸溫妃處理宮務繁忙,慶幸其他妃嬪都比她位份低,慶幸此刻沒有人來慈寧宮,慶幸沒有其他妃嬪看到她這狼狽不堪的樣子。若是有妃嬪瞧見她這模樣,只怕她立馬便會成為後宮中的笑話。
“外頭怎麽樣了?”太皇太後禮佛完從佛堂出來蘇麻忙上瓣攙扶,太皇太後問蘇麻。
“靖妃娘娘還在外頭跪著,格格,靖妃已經跪了一個時辰了,是不是該叫起了。外頭天寒地凍的,若是靖妃受寒病著了可怎麽照面幾個阿哥格格。”蘇麻到底是心善,即使知道自家格格的計劃仍是心有不忍。
她一生未嫁無兒無女,但是她卻是非常喜歡孩子的,先前通貴人的五阿哥到慈寧宮多是她照顧。靖妃的十三阿哥她也見過,白白胖胖的甚是可愛,可憐見那麽個小人兒幾個月前卻招了場大罪,幸好靖妃衣不解帶的照顧才保住了命。正是因為琇瑜對孩子的這份深沈濃重的母愛,蘇庥對琇瑜的印象更好上許多,所以見琇瑜受磋磨才忍不住開口為她說好話。
“蘇庥你還是這般心軟,我這麽做自有道理。再讓她跪會兒。”
後宮中妃嬪不少,皇帝確實是沒有獨寵靖妃但是對靖妃的榮寵還是太過了。男人都是薄情的,榮妃當初那般得寵現在不是照樣失寵了,只怕現在皇帝已經忘了當初寵冠後宮的榮貴人。
說來靖妃和榮妃還真是有些相似,一樣極得寵一樣能生;但是靖妃又與榮妃不同,榮妃孩子生得多夭折的也多,如今也不過剩一子一女;而靖妃卻有三子兩女。更重要的是她一直沒有失寵過,即使如今後宮之中妃嬪越來越多,靖妃卻依舊是最得寵。皇貴妃那,在她看來不過虛幌子罷了。
生養這麽多孩子還這般得寵還這是四妃之一,這讓太皇太後忌憚,就怕後宮再出個恭和元妃、董鄂妃。
她現在並不想要靖妃的命,但是靖妃卻不能這般一直這麽得寵下去。讓靖妃有疾便讓其失寵有好辦法。
琇瑜若是知道太皇太後使計算計她罰她跪不過是讓她生病,她定會氣笑了。莫說她早已經是不懼寒暑,哪怕她是真生病了,有空間有靈泉在她根本不懼生病。不過她不怕生病並不表示她願意被人算計,若是琇瑜知道太皇太後的心思只怕非氣得出手整這老太婆躺在床上榮養不可。
“娘娘,您還好吧,要不奴婢去求求太皇太後吧,娘娘您跪著受凍可就要生病了。”雲棠等隨琇瑜來慈寧宮的奴才個個都急得跪鍋上的螞蟻似的。雲棠說完就要進殿去求太皇太後,不過琇瑜不讓。
“回來,不要去經,你一個奴才去了有何用”太皇太後既然決心要罰她豈是那般可輕易求情的。雲棠可是她重用的心腹可不能折在慈寧宮。
“可是娘娘,您這麽跪下去可不是辦法啊?”
看親睹雲棠著照,琇瑜剛想自己是不是可以暈過去,還沒等她實施就見安存福急沖沖的走進來,滿頭大汗想必是一路跑來的。
“娘娘……”安存福急喘著氣。
“你怎麽來了,出了什麽事,景仁宮,不,莫不是小十三兒出了什麽事?”琇瑜一下便心慌了起來,難道那老太婆將她禁在慈寧宮背後卻動手害她的小十三兒。
“不是的娘娘,十三阿哥很好,娘娘,是四阿哥那”這事不好明著說出來了,安存福湊進琇瑜耳邊悄聲稟報。
“爾敢!”聽了安存福的話琇瑜登時大怒,目眥欲裂。立即閉目放出神識就見上書房那,一比胤禛大的男孩子在對胤禛晉語相逼,其他阿哥都在幸災樂禍,除了胤禶還護著相信胤禛替她辯解。
琇瑜怒瞪著慈寧宮正殿,不用說她心裏已經明白這才是太皇太後的後手,這個老毒婦竟然想毀了她的胤禛,實在可惡。
“太皇太後,臣妾有急事求見。”顧忌不得太多,琇瑜沖著慈寧宮正殿裏喊話。
“格格……”太皇太後正依在暖榻上吃著剛出爐的熱乎乎的糕點,蘇麻就站在她身側。
聽到琇瑜求見的聲音,太皇太後老臉上浮起算計得逞的笑容。
“太皇太後,臣妾有急事求見。”
聽靖妃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太皇太後稀眉皺鎖,再讓她這麽喊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老太婆虐待靖妃呢。
“行了,叫她進來吧。”
蘇府出去隨後又領著焦急不已的琇瑜進來。
“太皇太後,”
“你又有什麽事?”太皇太後看著琇瑜語氣不耐煩。
“啟稟太皇太後,四阿哥在上書房那出了些事,臣妾求太皇太後準許臣妾過去瞧瞧,臣妾去瞧回來您想罰臣妾跪到什麽時候都可以,求您了。”
“什麽跪到什麽時候都可以,你這是在說哀家苛待你嗎?”太皇太後直接忽略琇瑜著急所求的事情,抓著無關要的事當重點。
“不是,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四阿哥那出了事,臣妾求太皇太後允許臣妾先過去……”又被故意刁難本來心裏焦急慌措的琇瑜倒是冷靜下來了,她倒是看出來了,這老太婆是不會讓她去的,邊說著話衣袖裏的小手一挽,拇指扣著中指輕彈,無色無味的迷藥直接彈向太皇太後的罩面。琇瑜話還沒說完太皇太後已經睡著了。
“太皇太後……”琇瑜說完等太皇太後反應,太皇太後竟打起了呼嚕來了。
“格格……”蘇麻湊近叫喚了一下,沒動靜又輕推一下,太皇太後還是沒醒,才確定她主子睡著了。
“蘇嬤嬤?”琇瑜希冀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蘇麻拉姑--乞求。
“娘娘有事趕緊去吧,太皇太後這等太皇太後睡覺了奴婢自會解釋。”蘇麻到底心軟了。
“嬤嬤這份恩情,我記下,日後定當報答。”朝蘇麻拉姑微施一禮,轉身急忙忙出殿出去。
“娘娘……”雲棠等人立即迎上來。
“安存福你過來……”琇瑜低聲在交代了安存福,安存福得了話急沖沖的跑著離開了,琇瑜冷著臉朝慈寧宮外走去,邊走邊道:
“叫輦,去上書房。”
☆、急救子洗清罪名
“你偷我的硯的臺!”雅爾江阿怒眼圓瞪著胤禛,張雅舞爪的就要撲上去。
“我說了我沒有,我與大家同出同入,何來的時間去拿你的硯,你莫冤枉我。”胤禛的臉色越來越越冷,與雅爾江阿四眼相對毫不心虛。
只是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冷嘲熱諷、幸災樂禍,就太子等人同是皇子阿哥也對胤禛冷眼旁觀。
“就是,我一直和四哥在一起,四哥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怎麽可能拿你的硯,你別冤枉四哥。”胤禶力挺胤禛。
“你沒拿我的硯怎麽會在你那裏?你當然不用自己去拿,你可以叫你的哈哈珠子拿啊!別以為我沒看到你的哈哈珠子已經跑了。”
“我的哈哈珠子絕對不是背主的人,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的。不過是塊硯,你簡親王府不缺難不成本阿哥身為皇阿哥還會缺你一硯不成。”冷然勾起一絲諷刺,竟然用硯來栽贓他。
這澄泥硯在民間或許是件稀罕的物品,可在皇家可不缺,尤其是他更是不缺。額娘為了給他好硯好墨練字,可是讓人從外頭搜羅了一大堆的名硯名墨。可真是一大堆,不是在一塊兩塊,光他阿哥所的書房裏這樣的澄泥硯就有七八塊,還有更好如名硯硯端硯、歙硯、洮河硯;哪一樣不是千金難求的,他怎麽會看上這澄泥硯。
“就是這澄泥硯皇阿瑪賜下不知幾許,又不是只有你有,我們這些皇阿哥都有,我們兄弟幾個誰沒向塊好硯,誰稀罕你的。”胤禶蔑視的瞥了雅爾江阿一眼。
沒想這一眼讓雅爾江阿更居怒,別的硯哪裏能和他這塊硯比,這硯可是皇上第一次當著他阿瑪的面稱讚他時賞給他的,他可是做了記號的。
“你們有多少我不管,但是這塊硯就是我的,我在上面做了記號的。你們看,這硯上還有我親手刻的簡字,代表我們簡親王府的意思。”雅爾江阿舉著手中的硯指出硯上刀刻滿文簡字。
“呵呵,四哥,既然雅爾江阿已經找出證據你也就別扛著了,認了吧了。拿了塊硯也不算什麽大事,拿錯了向雅爾江阿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胤祺一臉你就認了的表情,幸災樂禍絲毫不掩藏。
“我說了我沒拿就是沒拿,既然沒拿我為何要認錯。”胤禛背挺得直直的毫不屈服。
“你還不承認,就是你,就是你,你是小偷,你是小偷……”雅爾江阿指著胤禛大聲斥責。
“誰敢說本宮的兒子是小偷!”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靖妃正站在門口,只見靖妃一身粉色裘披裹著迷疊藍色修身的氅衣,精致的妝容雅高致的首飾氣質清泠大氣,氣勢極成,凜冽眼神一掃,眾人倍感壓力。
琇瑜在來上書房的路上給自己使了個清潔術,瞬間在慈寧宮的狼狽頓消無蹤,又恢覆了風華絕代,溫婉大氣的靖妃。
“兒子給額娘請安。”
“給靖妃母請安。”
“臣給靖妃娘娘請安。”
“奴才給靖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雲棠攙著琇瑜緩繪移步走進屋裏,跪在一旁的奴才趕緊往邊上挪。
“太子殿下!”琇瑜對著太子點頭算是見禮了。太子是儲君,宮中四位之下的妃嬪見到太子都要行禮,四妃及以上則不必。
“靖妃母安。”太子背著手對琇瑜點頭,尊貴大氣,儲君氣勢顯露無遣。
“都免禮。”與太子見過禮之後琇瑜才叫起。
“雅爾江阿阿哥你說本宮的胤禛偷了你的硯?”琇瑜直視雅爾江阿,雖稚嫩但卻長得極雋的男孩,眼睛是愛卿覺羅家特有的鳳眼,那黝黑的眼中傲慢與霸氣毫不掩飾。
“回靖妃娘娘,就是奴才。”小家夥仰著頭似乎表示若是琇瑜以身份壓他他也毫不畏懼一般。“這硯就是證據,這硯是從四阿哥那搜出來的,硯上有我刻的字。”
小家夥雖然很傲慢,但卻不失禮數,舉行大方得體,一眼琇瑜就很喜歡這個傲氣的男孩。收起凜冽,琇瑜溫婉一笑對雅爾江阿道:“可否給我看看?”琇瑜沒有用本宮自稱,便沒有以身份壓人的意思。
“這……”雅爾江阿遲疑的看了看琇瑜又低頭看自己手中的硯,他還以為靖妃娘娘會對他生氣降罪他呢,他已經做好心裏準備承受靖妃娘娘的怒火與降罪。
畢竟是出生親王府,雖年經小但雅爾江阿也不是無知的阿蒙,身在宗室尤其是他阿瑪是手掌宗人府的宗正他對權力的感受他並比宮裏的皇阿哥們差。
只是靖妃娘娘竟沒有生氣而且還這般和氣的和他說話,他倒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還有靖妃娘娘好美,比他額娘還美,是他見過最美的人,笑起來更美。人都喜歡美的東西,尤其是孩子。這樣的琇瑜,雅爾江阿對她印象很好。
“我只是看看,不會弄壞的,而且你也在看著,大家在也看著。” 只要硯能到她手上,她便有辦法。
“好吧。”雅爾江阿將硯雙手遞給琇瑜。
琇瑜伸手接過硯,仔細查看,更新疑惑的是看著雅爾江阿,“這硯你用了多久了?”
“怎麽啦?這硯奴才已經用了一年了,這是皇上賜給奴才的,奴才一直用著。”雅爾江阿不解。
“那你再看看這硯和你的硯有什麽不同?”琇瑜將硯遞給雅爾江阿,雅爾江阿接過上下看了幾遍都沒看出來。
“沒有什麽不同啊。”
“那太傅看看。”雅爾江阿依言遞給太傅。
“太傅可瞧出這硯可用了一年的硯有什麽不同?”那太傅是漢臣,最重規矩,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見到後宮妃嬪。不知是畏懼還是何因,他拿著硯的手顫抖不止。
“這……取水來。”那太傅仔細看硯終於發現在了異樣,不過為了更確定,他讓人去取來清洗掉再看。小太監很快就取來清水將硯沖洗幹凈後,硯臺上的磨痕極淺極少,顯然是剛才開始用的新硯。
“娘娘,這是塊新硯,看這磨痕應該是剛剛才開始用的。”
“也就是說這硯不是雅爾江阿阿哥那塊用了一年的舊硯?”
“不錯,確定不是。”
“雅爾江阿阿哥你怎麽說?”
“這不是我的硯,那我的哪裏去了?”沒想到事情會突然逆轉,雅爾江阿心裏有些慌了。這硯不是他的,那他的硯呢。
“既然有人想栽贓本宮的胤禛自然會謀劃周到,不會冒然用新硯栽贓胤禛,只怕你那硯已經出了意外了。”琇瑜惋惜看著雅爾江阿,看來這孩子還真是非常重視那方硯。
“娘娘您是說……”一想到自己的硯可能,小家夥眼睛立馬變得紅紅的。
“本宮讓人再找找,找到再說。”
“安存福,叫人搜,一定要將雅爾江阿阿哥的硯找出來。”
“嗻!”安存福領著一眾奴才開始在上書房外頭的院子花草盆栽處尋,畢竟屋裏已經搜過若是在早就找到了,不在屋裏就那只有可能在屋外。
“雲棠叫蘇培盛去景仁宮本宮書房裏取放在案上那雕花小盒子來。”
蘇培盛正是胤禛的重用的哈哈珠子之一,也是他去景仁宮報的信。琇瑜第一次見蘇培盛時心裏不驚感嘆這命運的強悍,蘇培盛還是讓胤禛給救了並且留在了身邊。
雖知道這蘇培盛和高無庸是胤禛以後的的心腹近侍,但是琇瑜還是不放心將兩人的身世徹查了番,確定不會對胤禛造成危害才放心。
安存福動作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就找了雅爾江阿的那方硯,不過找到已經不是完整的硯,已經被摔成了三瓣了。
“娘娘,硯找到了。”安存福將硯奉上給琇瑜看,琇瑜指著讓他奉給雅爾江阿,“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
“這,這是我的……哇……我的硯……”雅爾江阿看到那被摔成兩瓣的簡字確定那是自己的硯,看見自己的硯竟然成了三瓣,小家夥委屈的哇一聲哭起來。
雅爾江阿是簡親王的嫡長子,在王府裏倍愛簡親王和簡親王福晉溺寵,他可是簡親王府的霸王,在宮裏也是一霸,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也難怪小家夥忍不住哭了。不過很快小家夥就意識到哭丟臉,只嚎兩聲就停住了。
“既然雅爾江阿阿哥的硯已經找到了,那便證明本宮的胤禛是無辜的,是被人栽贓的。”琇瑜冷眼掃過屋裏所有的人,尤其是幾位皇阿哥,目光落在胤祺身上停留片刻,嚇得胤祺一身冷汗才移開。
“太傅你的課堂上發生栽贓陷害皇阿哥的事你可得好好想想怎麽想萬歲爺交代。”
“是臣失誤,臣有罪,請娘娘降罪。”那太傅已經被嚇得不輕,靖妃娘娘這話這是暗指他教出了如此學生,真是羞煞他也。
“上書房的事本宮無權處置,這事你還是等萬歲爺來再說吧。”琇瑜並不理會太傅。上書房屬於前朝,今天為了胤禛她來上書房已經是違例壞了宮規了,豈敢再處置太傅。
“今天之事本宮逾矩了,待萬歲爺回宮本宮會親自向萬歲爺請罪,這栽贓陷害胤禛的兇手追查一事便應是太子殿您的職責,本宮無權追查,還望太子殿下在查出兇手後給本宮一個交代。”
錯就錯,琇瑜並不畏懼當著眾人承認自己逾矩之事,此事交給太子便是她尊重太子這儲君。
“靖妃母放心,孤定會查出陷害四弟的兇手的。”靖妃的態度他十分滿意。
“本宮先謝過太子殿下。”
“娘娘,蘇培盛回來了。”雲棠稟報。
“叫他進來。”
“娘娘,您要的盒子。”蘇培盛將盒子奉給琇瑜,琇瑜接過盒子打開裏面是一方古硯。琇瑜將其遞給雅爾江阿,“這是方硯是本宮無意中得的唐朝古硯——端硯,本宮將它送予你。這硯雖不極萬歲爺賞賜的貴重,但也算是本宮的一番心意。今日你和胤禛有所誤解,本宮希望你們能盡棄前嫌,怎麽說你們也是血親堂兄弟。”
一聽是唐朝古硯,在場的都伸長了脖子,尤其是那太傅;這端硯難得,尤其還是唐朝有古硯那更是稀世珍寶,聽到琇瑜說不及萬歲爺賞賜的貴重,太傅心裏直抽。這唐時古硯可是比萬歲爺賞賜的澄泥硯貴重多了。
“謝謝靖妃娘娘。”雅爾江阿抽泣著收下,他還是十分看清實勢的。既然靖妃娘娘先放下架子化解他和四阿哥誤解給他臺階下,他又豈敢拒絕。
琇瑜之所以這般正是因為簡親王是宗正,琇瑜對此很是顧忌,不到不得已絕不會輕易得罪簡親王。
“發生這樣的事今天的課怕是不能上了,胤禛本宮就先帶回去了。”琇瑜看著太傅似在話話詢問,但說話的語氣很篤定太傅那敢不允。
“自然,四阿哥可以先跟娘娘回去。”
“走吧,跟額娘回去。”琇瑜拉著胤禛的小手剛啟步又回頭對胤禶道:“胤禶也一起吧。”
雲棠扶著琇瑜,琇瑜拉著胤禛往屋外走,胤禶趕緊跟上,屋內眾人忙行禮送。
“臣恭送靖妃娘娘。”
胤祺看著琇瑜幾人離去的背影,眼睛裏充滿了陰鷙。
琇瑜坐著肩輦回景仁宮,胤禛和胤禶走在轎輦側,一路上琇瑜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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